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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附庸风雅改头换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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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七章 附庸风雅改头换面 (第1/3页)

第七章附庸风雅改头换面

    一、杜、张起豪宅

    杜月笙自立门户后的种种表现,特别是长袖善舞,在军阀政客各色人等中的左右逢源,让惜钱如命、作风老派的黄老板深感自愧不如,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与妒忌。但杜月笙终究是为黄门增了辉,也为黄门弟子带来了利益,更为黄门徒子徒孙撑起了一把保护伞。黄老板明白,杜月笙越是势头难挡,越是要拉住他,拉紧他,让他服服帖帖归依在黄门之下。

    于是,黄老板对杜月笙比以往更加关心,常常嘘寒问暖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场面大了,钧培里的房子是不是转悠不开了?”乘杜月笙前来探访,黄老板关心地问。

    “我正为这个事体头疼呢。”

    当时杜月笙有三处住宅,除了钧培里的杜公馆,还在民国里分别为二太太陈帼英和三太太孙佩豪租了住宅。但四五年下来,陈氏、孙氏连生贵子,杜氏人丁旺盛,佣人更是一批批的招进。加上杜月笙交游渐广,弄堂房子再大,终究显得窄巴,不够派头。

    “你该造一幢像点样的房子了。”黄老板体贴地说。

    “是的,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皮。”杜月笙皱着眉说。

    “我在华格皋路有一块地,足有两亩,你要觉得合适,就送给你造房子吧。”

    杜月笙一听,非常高兴。华格臬路在大世界附近,与跑马厅也仅隔两条街,地点适中,交通便利。在两亩地上盖一幢深宅大院,自是闹中取静,气派非凡。

    杜月笙谢过黄老板,高高兴兴返回杜公馆,适逢张啸林来访,见杜月笙如此高兴,开口便问:

    “莫不是捡到金元宝了?”

    “算你猜中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张啸林来了精神,赶紧凑过来问,“快说说,啥好事,有没有兄弟的份。”

    “金荣哥把华格臬路两亩空地送给我造房子,你说是不是白白捡个金元宝。”

    “两亩空地?好极好极!”张啸林历来直肠子,也不管他与黄老板交情够不够,也不管杜月笙愿不愿意,开口便说,“那么大一块地皮,我们何不一人造一幢,两幢房子连在一起,以后来往也就方便了。”

    杜月笙一听,心里不免犹豫。两亩地造一幢深宅大院,必是够风光,够派头。要是两家造两幢,自然空间就小了,气势也就小了。但张啸林已经说出口,自己怎能驳回,何况张啸林又是他最要好的兄弟。

    “好,就按啸林哥的意思办。”

    杜月笙答应了张啸林,只好又去禀告黄老板。黄老板一听,心里老大不高兴。一来他和张啸林的关系远不如和杜月笙走得近,二来他从没想过要送张啸林这样一笔厚礼。可事到如今,整个让他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“送都送了,说别的还有啥用?”尽管如此,黄金荣仍不免抱怨,“本想让你场面大些,这倒好,还是一个紧巴巴。”

    话虽这么说,两亩地上造两幢洋房,终究还是宽房大院。

    接下来,华格臬路大兴土木。两亩地皮,杜月笙和张啸林一家一半。两幢洋房,一式的格局,相同的工料。分别为三层楼,一楼一侧设有三间华屋,分别为会客室、账房间、文书写字间。另一侧分别为古董间、大烟间、会客室、起居室与卧房。二楼、三楼分别为太太、少爷、小姐们的起居室、卧房。

    两幢洋房中间隔一道砖墙,砖墙中开一扇小门,两家往来只走小门。

    1925年春天,两幢洋房同时落成,杜家、张家同时搬进新居。

    杜月笙的三房太太,原配沈月英住在一楼正房,往来朋友都称她为“前楼太太”,二太太陈帼英住二楼,称她为“二楼太太”,三太太孙佩豪住三楼,称她为“三楼太太”。

    三房太太当时有六个孩子,全是儿子。早前沈月英曾生育一个女儿,但不幸夭折。沈月英只有长子维藩一个孩子。“二楼太太”陈夫人生了老二维垣、老五维翰、老六维宁。“三楼太太”孙夫人生了老三维屏和老四维新。

    而前楼、二楼和三楼,仿佛每层楼各成一个单位,自有其大司务、下手、听差、娘姨、小厮和ㄚ头,三位夫人另有男女佣人四五名,每位少爷拥有佣人三四名。

    杜公馆有九部汽车,每部车子备有司机和助手各一名。其中一辆牌照为“七七七七”的雪佛兰轿车是杜月笙的专车,杜月笙的司机是无锡人,名为钟锡良。

    杜月笙的贴身保镖,原是“小八股党”诸人,后来“小八股党”发达了,个个自立门户,都成了有身家的大老板,杜月笙便经朋友介绍,另外找了三名保镖。这三人都是彪形大汉,其中陆桂才是东北人,以枪法精确而著称,只要一枪在手,一人可以抵挡三五十人。另一位张文辉来自山东,枪法、技击也都了不起,并擅长武术、柔道与西洋拳。还有一位广东籍的陈继藩,以身手矫捷、出手迅速而闻名。

    三位保镖和一位司机,跟随杜月笙数十年,风里雨里,无往不胜。杜月笙对待他们,人前自是摆着一副尊严,人后则是家人父子般的感情。杜月笙在三大亨中,向来以“会做人”著称,这也是身边诸人甘愿死心塌地跟随他的原因。

    杜月笙的三位年长一点的少爷,另有三名罗宋保镖护卫。所谓罗宋,是俄国人Russian的言译,其实就是指大鼻子俄国人。当时有三个孩子到了上学年龄,老大维藩、老二维垣、老三维屏,都在大东门的育才学校读书,后来杜月笙自己创办了正始中学,三个少爷便就读于自家学堂。三位少爷上学,除有专门的汽车负责接送外,这三位荷枪实弹的罗宋保镖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其中有个保镖叫康士坦·铁诺夫(ConstainTeelov),杜公馆的人叫着别扭,于是称他为“江苏省济南府”。“江苏省济南府”是一个爱读书的白俄青年,平时喜欢读读写写,不仅俄文流利,英文、中文说起来也十分流畅,和杜公馆上下人等,相处都十分融洽。尤其保护三位少爷,更是尽职尽责,能做到“眼不离人,枪不离身”。杜维藩三兄弟要去孵混堂,一进混堂便要泡大汤。“江苏省济南府”陪同下水,身上一丝不挂,唯独带着手枪。

    杜月笙由于自幼失学,对子女的学业要求特别严格。他自家虽然闯出了一番天地,特别是他后来“脱胎换骨”,成为了现代实业家、社会名流与地方领袖,但他的白相人出身,始终是他讳莫如深的一块心病。所以,他要他的子女一定要出身高贵,一定要学有所成,起码要成为留学海外的归国博士,成为名实相符的“长衫”、“白领”阶级。所以,他除了舍不得让长子维藩远离膝下,老二维垣很早便送到美国留学。老三维屏、老四维新,在读中学的时候,就让他们的母亲孙夫人陪同,远赴英国伦敦读书。

    杜月笙不仅对自己的儿女在学业上要求严格,对隔壁张啸林的公子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张啸林娶了四位太太,却只生了一个儿子,取名张法尧。搬到华格臬路的时候,杜月笙自家的孩子还小,便整天和张啸林念叨让他好好培养这棵独苗苗。

    “我自家不识几个字,啸林哥你读过几年书,可也是半途而废。对下一代,要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,让他们读出个名堂来。”

    “大不了留洋读书,还能要啥样?”张啸林大大咧咧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舍得让法尧离开吗?”杜月笙开始用激将法。

    “舍得,咋不舍得?”

    “好,要留洋就尽早。”杜月笙分析说,“法尧自小聪明,送出去定会学有所成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就把这事定下来了。就在搬进华格臬路新居的当年,在杜月笙的撺掇下,张啸林果然给张法尧买来船票,乘大邮轮赴巴黎留学去了。

    但出乎杜月笙的意料,张法尧打小娇生惯养,花钱大手惯了。一旦没有管束,手里有多少钱都不够花了,每每钱一到便信手挥霍,没几日便花个精光。一封封电报发回来,都是:要钱!要钱!要钱!

    当时张法尧在巴黎购买的豪华轿车,比中国派驻法国公使的座驾都高档。顾维钧博士任法国公使期间,曾多次向张法尧借用豪华轿车。

    张法尧无休止的要钱,气得张啸林每每跳脚大骂“妈×个×”。有一天张啸林气极了,穿过两家中间的小门,到杜月笙这边来讨办法。

    “如果把法尧的太太也送到巴黎去,对法尧或许有个约束,对他也有个照顾。”杜月笙想想说。

    “也许这法子行。”

    张啸林考虑了一下,尽管没有把握,几天后还是买张船票把儿媳妇送到了巴黎。

    哪曾想,儿媳这一去,张法尧更有了要钱的理由。小张太太不懂法文,首先要请个家庭教师教法语;两个人在巴黎建立小家庭,需要租房购置各种生活用品,这又是一笔很可观的开支;接着是每个月大笔的生活费开支……要钱的电报信函雪片般飞来,张啸林肺都气炸了。

    “妈×个×!”张啸林暴跳如雷,破口大骂,“我只当没养这个儿子,以后一只洋钿都不给!”

    张啸林说到做到,以后无论张法尧发来多少电函,他都置之不理了。

    杜月笙见此情况,总不能让张法尧的学业中断。历来杜张不分家,既然张啸林不再管,杜月笙只好接过来,继续给张法尧汇钱,前后一共汇了40多万法郎。

    张法尧1925年赴法读书,到1933年秋回国,夫妇俩在法国快活了七八年。回国之前,张法尧写信给杜家爷叔,说他已经读完了法学博士,即将荣归故里。

    张啸林听说儿子终于学出了名堂,早就忘了儿子的种种不是,欢喜得一跳老高。

    “月笙,多亏了你,不然这孩子又跟他老子一样,半途而废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学成就好!”杜月笙嘴上这么说,心里不免忐忑,就凭张法尧的挥霍与贪玩,真的学出了名堂吗?

    张法尧夫妇乘坐的豪华邮轮抵达上海,张啸林和杜月笙乘一只小火轮,开到吴淞口外去迎接。小两口不愧是留洋归来,张口闭口都是洋文。回到华格臬路张公馆,亲朋好友争相为小两口接风洗尘,一轮接风宴过后,又是一轮答谢宴,张啸林一直忙了半个多月才消停下来,然后穿过小门来到杜公馆。

    “月笙,法尧是留法的法学博士,你说安排个啥营生好?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过这个事情。”杜月笙分析说,“凭我和许世英委员长的交情,请他把法尧推荐给蒋主席,请蒋主席给安排个营生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,当然好!”张啸林高兴地双手一拍。

    许世英是民国政府赈济委员会的委员长,杜月笙在长江发生水灾后,组织劝募救济基金的活动中与许世英相识,并成为莫逆之交。借着这层关系,杜月笙专诚拜访许世英,希望他能将张法尧推介给蒋主席,请蒋主席安排个理想的位置。

    许世英果然应允,并带着张法尧前往南京晋见蒋介石。

    在许世英的大力推介下,蒋介石破格接见了张法尧,并随口提出几个问题,想看看这位法学博士的学问是否高深。不料,张法尧竟然张口结舌,回答不出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南京归来,张啸林憋着一肚子火来找杜月笙,埋怨蒋介石不给情面,忽视了法学博士的真才实学。杜月笙已知其中缘由,但又不便对张啸林明说。此时杜月笙已经跻身金融工商界,为了让张法尧施展才能,他在自己拥有的机构里,给张法尧安排了十几个要职,都是给杜月笙自家当副手。但令他失望的是,张法尧根本看不起这些职位,没有到任何一家机构里上过班。

    张法尧在家无事可做,张啸林对他不免又烦躁起来,一看他不成器的样子就破口大骂。张法尧只好又来找杜家爷叔。

    “杜家叔叔,你给我安排个律师的角色吧。”

    “做律师?”那天杜月笙正在会客室吃茶,一听这话心里不免来气,“有那么多重要事体等你去做,怎么又想当律师呢?”

    “那些个事体我做不来。你弄个律师事务所,找几个帮办我来管管就行了。”张法尧嘻皮笑脸地说,“我本来就是个马浪荡嘛!”

    当时杜维藩就站在旁边,他清清楚楚看到,他父亲脸色骤变。

    虽然杜张不分家,但出钱出力的事体好办,替人家管教孩子的事体不好做。杜月笙当时没再说什么,很快给张法尧办了个律师事务所。但从此后再也不过问张法尧的任何事情。

    张法尧果然当起了甩手掌柜,招揽了不少有才学的“帮办”,大小案子一律由“帮办”代办,他自家从不出庭,整天躲在大烟间里,和太太一起吸食鸦片。

    后来张啸林下水做了汉奸,被保镖一枪打死,张法尧夫妇依旧安安稳稳地躺在烟榻上。早些年杜月笙和张啸林开过一爿“临记香蠋店”,这爿小店就成了张法尧夫妇黑白二粮的来源。抗战胜利后,小店被封闭,张法尧就把华格臬路的房子卖掉,和太太搬进了亭子间。维持几年后,鸦片烟换成了海洛因、白面。再后来,张法尧那个大烟鬼的尸体出现在弄堂里。

    张法尧的四个孩子,两儿两女,都先后进天主教堂,做了修士、修女。

    张啸林对子女教育上的失误,杜月笙历来引以为戒。所以当他的老三维屏、四子维新将去英国留学的时候,杜月笙特地安排他们的母亲孙夫人前往照顾、管教。

    二、文角色进杜府

    1925年搬进华格臬路新居的时候,杜月笙38岁,几爿赌公司生意兴隆,烟土买卖做得一顺百顺,仅是三鑫公司派定的“公费”,每月便可收入现大洋一万元,加上其他种种收益,更可能十倍于此。此时正是他烟赌两业的鼎盛时期,加上他交游广阔,军界政界路路通吃,青帮第一大亨的牌子已经在上海滩叫得响亮。

    但是,杜月笙不同于黄老板和张啸林的是,他永远不会满足于现状。他深知自己的影响主要还是在黑社会中,社会名流、知识阶层虽有往来,但他们从内心里对“白相人”是多有鄙夷的。因此,要想在上海滩真正做番“事业”,就必须改变自己的“白相人”身份,必须接近士人,与他们交朋友,让他们为我所用,特别要利用乃至控制一批有名望的知识分子,才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价。

    为了达到这一目的,杜月笙开始附庸风雅。他首先从着装上入手,以从外观上改变人们对他的印象。

    旧上海的流氓白相人,包括像黄老板这样的大头子在内,穿的是黑拷绸短打,一襟中分,单排密扣。卷着袖,露出胳膊上的“刺青”,敞着怀,露出胸前悬挂的金怀表链,表链越粗,身价越高。金表链在左胸绕个半圆圈,表链末端系以西洋打簧金挂表,塞入衣袋。此外,手指上大多戴一枚耀眼的金刚钻戒指。如果少了这三样,似乎就是很寒酸了。

    作为白相人,杜月笙也不例外,他甚至别出心裁,在右手腕上刺了一只蓝靛的小小铁锚,将衣袖向上一卷,那只小小蓝锚赫然在目。他佩戴的那只火油金刚钻戒,重四克拉半,寒光熠熠,耀眼夺目。

    有一次杜月笙和张啸林出席一个宴会,见纷至沓来的全是达官贵人,个个高冠峨服,衣冠楚楚。他环顾左右,除了他和张啸林,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个白相人。他当时觉得特别自卑,坐在那里混身不自在。这时候有人提议请他讲几句话,这让他越发感到窘迫,正想站起来推辞,张啸林在一边着急了。

    “月笙你倒是讲不讲啊,大家都等着呢?”张啸林说着看了他一眼,发现他神色有点不对劲,就哈哈一笑说,“好,还是我来讲吧。”

    杜月笙一听,这才长出了一口气。在张啸林大放厥词的时候,他悄悄打量那些出身高贵、有才学、有教养的绅士,忽然发现一个大问题——所有在座的人,除了他和张啸林,没有一个手上戴戒指的。他顿时感到无地自容,额头直冒虚汗。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手上那只大钻戒,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实在惹人注目。他赶紧将手上的钻戒转了一圈,把那只大钻石握在掌中。好在那天他穿的是长衫马褂,否则非找个地洞钻下去了。

    那天回到家里,他马上摘掉钻戒,放进保险箱里,从此再不佩戴。同时命令门人弟子,一律去掉短打装扮,夏天也不准赤身露体。他本人则一年四季身穿长衫,领口扣子都一直扣紧,即使三伏暑天,袖口也不曾挽起,以免露出腕上的“刺青”。

    杜月笙改了装,门人弟子改了装,流氓白相人纷纷效仿,一时间,黄浦滩上最少摘掉了几千上万只钻戒,白相人和大绅士,同样的衣冠楚楚了。

    外貌变了,不等于骨子里就变得风雅了。为了使自己从里到外都变得风雅起来,杜月笙开始“听说书”,听说书对他来说就是学文化。他因为自幼失学,到中年以后也不认得几个字,拿起一本通俗演义,很难逐字认下去。但他喜欢历史小说,从搬到华格臬路开始,就请来上海最有名的说书先生,给他说书。

    上海的说书先生,有说“大书”和说“小书”之分。“大书”说的是历史兴衰交替、英雄侠义故事;“小书”说的是言情段子,民间传奇。杜月笙只听“大书”,如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东周列国》等,一听便是两年之久。

    杜月笙听说书如同自家读书,向来认真,开了讲便不间断,每天无论多忙,都要抽出时间听书。听的时候,耳、目、口并用,一边听说书先生说,一边看说书先生绘声绘影地表演,一边拿着“大字本原著”对照着读,帮助自己识字。

    杜月笙的太太和子女对旧小说不生兴趣,就算有兴趣也会买来自家看,向来不参加听书。和杜月笙一样乐之不疲的,是他那帮亲随、旧友,如同参弟兄袁珊宝、马祥生、马阿五,还有万墨林、陆阿发、陆桂才等人,和这帮人在一起,可以不拘形骸,使杜月笙感到轻松自在。有时候他们也会恢复本来面目,荤的素的一起上,拿那些道貌岸然绅士政客调侃一番。

    “听说书”的习惯杜月笙保持了大半辈子,后来远走香港、重庆,仍然花重金从上海聘来说书先生为他说书。

    而杜月笙肚子里的知识,以及他的言谈举止,行为做派,无不得益于他的听书。在这些历史文化的熏陶下,他从里到外,渐渐脱掉了“白相人”的烙印。

    在听说书的同时,杜月笙开始考虑怎样把文角色引进杜公馆。他看好一个人,这个人可以给他当参谋,为他出谋划策。

    这个人叫苏嘉善。苏嘉善是早年做土生意的常州老板,后来他的土行被三鑫公司兼并,他跟着过来做了一名基层职员。三鑫公司的人有个通病,那就是个个吃喝嫖赌,挥霍无度。唯独苏喜善不同,他始终沉默寡言,本分做事,出污泥而不染。

    杜月笙与他谈了几次,发现他果然头脑冷静,有眼光,有见识,更难得的是他宅心仁厚,忠心耿耿。苏家住在华格臬路芝兰坊,和杜公馆只有一街之隔。于是,每天早晨,苏嘉善先到杜公馆。杜月笙起床以后,先和苏嘉善密谈一次,然后再出来处理事务。

    “要创大事业,图大发展,必须从健全人事着手。”苏嘉善首先建议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个健全法呢?”杜月笙认真听着。

    “如今杜先生交游日益广阔,信函文电增多,公馆应该设一个文书间,请一位秘书,专司翰墨与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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